第4章 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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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雯再来找我，是半个月后。

不是一个人来的，身后跟着的陈渺像幼犬似的。

一看见我就躲到她身后。

“我在这，他能对你做什么？”

哄了快半小时，季雯看向在沙发上端坐捧杯咖啡的我。

“你就这个态度？”

我淡然，“我就这个态度。”

她难道还期望我下跪认错，好好给泼我脏水的人道歉不成？

在我这折腾了许久，陈渺终于扭扭捏捏道。

“随筝哥，我眼光不如你好。”

“今天要去跟季雯拍婚纱照，你能帮我们参谋参谋吗？”

我就算说不，季雯也会摁着我脑袋去的。

她就是这样，宠一个人时能把他放到心尖尖上。

可我真点了头，她眸子又怔了怔。

有些疑惑的看着我，“你不会又在背后……”

我挑着眉头回敬。

“你在呢，我还能做什么？”

她哑言，薄唇抿起来笑。

淡漠的，也恶劣的可怕。

去照相馆的路上，季雯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。

视线在我跟陈渺身上徘徊。

最终拽住了小男生的黑色双肩包。

“你晕车，坐前面。”

陈渺有些委屈，“那他跟你坐一块吗？”

话音未落，车门一声重响砸上。

季雯跟我一起坐进了后排。

她故意的。

车内就连温度和味道都熟悉。

熟悉到看到某处的指痕就知道曾经做过什么。

季雯是那种热情上头就会一直缠着人不放的。

司机也会刻意顺着她的意，压过颠簸处，兜圈。

久而久之，近乎成为惯性。

以至于她都有了别的结婚对象。

后座倾斜的角度却还是在一次次振幅中把我跟季雯凑到一块去。

季雯紧皱的眉头在我被迫靠过去那一瞬松开。

手腕擦着我的腰磨蹭。

“江随筝，小心思使我身上来了？”

前排，陈渺回头，凤眼瞪圆了。

我抽身，凭空掸了掸衣摆，提醒司机。

“陈先生晕车，开稳些。”

就那么两秒。

季雯注视在我身上的视线像能戳出个黑洞来。

也不知道生的哪门子气。

要跟我分开的，不是她吗？

照相馆，陈渺一落地就拽着季雯不肯放手。

挑了好几套，对着我身上比划。

“随筝哥，你年纪也不小了吧？”

“就没有结婚的打算吗？”

我兴致淡，季雯的眸子却看过来。

视线对撞的一瞬间，真心话差点就脱口而出。

我不止一次想过结婚，跟面前这个人。

可季雯最后给了我什么？

一柄没捅进去的刀，还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背叛。

“我跟你不一样。”

“你年纪小，这么早就结婚，是怕自己废物吗？”

陈渺的那些手段太浅。

想爬季雯床的人能从这排到大西洋。

他过去能凭着我对季雯的痴心欺负我，现在又凭什么？

男生果然脸色一白，又不好在季雯面前露出爪牙。

彻底扭过头去不理我了。

我似笑非笑的看着还站我面前的季雯，提醒她。

“他生气了，还不去哄？”

可这次，季雯却一反常态的插着兜。

她的那群手下都说，季雯对小男生的热情不会超过一个月。

我没信，也不敢信。

此刻，却听着她明晃晃的渣人。

“你挑你的，他眼光不行，别跟着他一起瞎闹。”

我顺着季雯的目光，往走廊尽头散。

那一处摆着件暗红色的旗袍，搭的一套复古中山装。

肩正背阔，处处写着成熟克制的人夫感。

分明不是陈渺会喜欢的制式。

却是季雯看我穿一眼就上头，夹着我腰不放的衣服。

她越过很多件陈渺中意的DK制服，径直走向那一套。

回头，看的是我。

“就拍那套吧，你觉得怎么样？”

就连服务员都感受到我们三人氛围中的窒息。

陈渺拳头捏的死紧。

灯筒照在季雯身上，只要我朝前两步就能走向她。

但我没有动，我轻轻环着手，摇头。

“不合适。”

“季雯，这过时了。”

过时的爱情只适合被封存在旧相片里。

被提及，最终只会换来两败俱伤。

我要朝前走了。

不再留恋季雯的忽冷忽热和捉摸不定的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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