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京枝宫玉鹊最新章节免费阅读_《黄京枝宫玉鹊》全文
没想到他直接摁头我那貌美但恶棍的未婚夫跟我的骨灰盒结婚,骇死我哩!
我只好日日缠着他,央求他快点下来陪我。
豪门阔夫他不愿意当,买一大堆桃木剑、朱砂跟我对打。
甚至信誓旦旦要活到一百零八岁,拖死我。
打到投胎那天,我特意左拥黄毛鬼火右拥绿毛水鬼跑到他梦里跟他道别。
他气得嘴都歪了,连夜找道士要收了我和那些杂毛死鬼。
“天S的,老子要告你重婚罪!”
我爹没良心,我才死三年,就往家门领了一个足球队的孩子。
于是我夜夜在他耳边幽幽地哭,哭得嗓子都哑了。
我爹终于受不了,开始管我叫爹了。
我要啥他给我烧啥。
小猫小狗小别墅、最后连大炮都给我烧来了。
当晚他欣然入睡,以为终于能睡个好觉了。
结果我又来了。
“这次又要啥?”
我扭捏道:“我想要个伴,长我手机壁纸那样的。”
我爹气得拍大腿,骂我:“就这点破事,磨你爹那么久?黄京枝你就这点出息!”
我将头一甩,就要走。
他又忙拉住我,踌躇了好久,才拐弯抹角地问:
“跟你那死鬼妈一个德行!对了,你见着你妈没?”
我失落地抱臂蹲下来,垂着脑袋回他:
“没有,我一个人好冷好无聊,爹你下来陪我好不好——”
背后一个大脚将我踹飞出去,连带着他气急败坏的声音:
“我陪你个鸡屎蛋!再喊魂老子找人来弄你!”
哎呀,看这事闹的。
我灰溜溜地回去撸阴间小猫时,投胎牌号正好快递上门了。
连带的还有一封喜庆婚书。
隔壁邻居新奇地探出窟窿头,惊叹:“哇—好久没看见这玩意了!”
我甜滋滋地笑:“哎呀,我爸给我烧的伴,还整这仪式感!”
邻居愣了愣,随后眼神惊恐,哆哆嗦嗦道:
“烧......烧了?”
我没察觉出异样,还问她:“我老公也会快递送上门吗?”
“烧......烧死了的话,被阴差带下来就会来找你了。”
我后知后觉有些不对劲,翻开婚书——
“黄京枝宫玉鹊”
我的名字是灰的,他的名字是亮的。
还实时播放了一段视频。
宫爸笑眯眯地数一大叠钞票,地上还有两箱。
他不缺钱,但个人癖好尤爱数钱。
这不,数着钱呢就把儿子卖了。
画面一转。
宫玉鹊一脸没睡醒地被后绑住双手,我亲爹站在旁边面目狰狞地摁他的头跟我的乌萨奇联名款骨灰盒“夫妻对拜”。
我手一抖。
宫玉鹊又恭恭敬敬地给我上了两柱香,眉眼含恨,对着我的遗照咬牙切齿:
“你最好保佑我下去的时候你已经投胎了!黄!京!枝!”
邻居老鬼艳羡地看着我:
“你爹真宠你,还给你找了个如花似玉的活人伴,他生是你的人,死是你的鬼,真好,不像我家那口,死都不肯见我。”
话罢她幽幽地哭了起来。
我倒吸一口气,爹啊爹,你老眼昏花总不至于把手机壁纸的日本货看成宫玉鹊那货吧,啊!
退退退!
我翻身骑上我的鬼火(ProMax版),老鬼还在蹲蘑菇地哭。
我不耐烦地把她拽上我的鬼火后座,骂骂咧咧:
“哭哭哭!福气都被你哭没了!是好鬼就跟我S过去,把你那负心汉弄死拽下来陪你!”
鬼火朝上驰骋,手腕的一条细细的红线却在跨过明暗的地界线后,迅速绷紧。
生拽着我往陌生的方向冲。
寸金寸土的酒店楼外,我的鬼火刚停下来,一个重物从九楼自由落体砸在我的鬼火上。
我吓了一跳,低头一看却发现红线的另外一端系在他的手腕上。
宫玉鹊躺在我的鬼火膛上生死不明。
骇死我哩!
鬼迷神差地,我低头在他脸颊上舔了一口。
“啊!”
我不耐烦地扭头:“又怎?”
“你怎么舔他呀?”,女鬼捂着脸,羞涩得不行。
“他是我老公,舔舔怎么了!大惊小怪!”
“而且,你不觉得他很香吗?”
我没忍住,又吸溜了一口。
她挪开手,幽幽地说:“你别吸他精气了,他好像有点死了......”
怀里一动,我心虚地对上宫玉鹊缓缓睁开的眼睛。
他有一双很漂亮的丹凤眼,像天上飞来的玉鹊。
长睫缠缠,如同尾羽晃晃。
随后他翘起唇角,笑得恶劣,系着红线的右手翻转扣住我的手腕,说:
“抓到了你!”
还好我的鬼火是真鬼火,跑路只需一秒。
我日地一声把他扔到地上。
将油门拧到底,鬼火鬼哭狼嚎地冲了出去。
下一刻,
我却骤然飘起,被手腕红绳死死拴住,捯飞摔回宫玉鹊怀里。
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后座上满脸惊恐的女鬼,和空空无鬼的驾驶位......
应该没事吧......
她都死一回了......应该没事吧。
我回过头,和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宫玉鹊四目相对。
下一秒,他咧嘴一笑,将红线缠出圈兜头套下,用力地拉紧勒我的脖子。
我拍了拍宫玉鹊的手,求饶:
“老公,你真舍得S我吗?”
他松了松,就那样圈着我的脖子,颇有兴味地问:
“哦?我们是能叫老公的关系?”
“对啊,你不是才跟我的骨灰盒拜过堂了吗?”
他一噎,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
我往后靠进他温热的胸膛,微微惊讶,命真硬啊,这都没死。
却下意识抱着他的腰撒娇:“老公,下面好冷啊——”
“你下来陪我吧......”
“哧溜~”
我又偷舔了一口,嘿。
密码的男人,真是该死的甜美,谁知道他是不是往自己身上涂蜂蜜了!
宫玉鹊登时浑身僵硬,直到听见自己聒噪的心跳才发觉自己没死。
他冷硬地推开我,严肃道:
“不行,你家的聘礼我还没花光,现在就下去陪你太亏贼了,你先滚回去!”
我阴下脸,猴子掏月,手黑地掏他裆,语气依旧柔和:
“那可不行啊,等你成干巴老头,我还如花似玉的,你这不赚麻了?”
“花那么多钱娶个干巴老头,你当我是冤大头啊?!嗯!”
他摁住我的手腕,表情狰狞,哑声道:“你先松手......”
“哧溜——”
我趁机又舔了一口。
我手劲加大,视死如归:“不行我要把这根拽下去陪我,休想白花我的钱!”
“三个月!嘶!我争取三个月就下来陪你!你松开!”
他顶着满脸口水,阴着脸答应。
也行,我施施然松开,点头同意。
他躬着腰,浑身颤抖,从牙缝中挤出:
“黄京枝你还真是做鬼都不放过我!”
“你给我等着!”
我笑眯眯地凑上去在他侧脸又舔一口,咂巴着嘴,拍拍他的屁股就走了。
“等你老公~”
黄京枝又在眼前消失了,裆下的阵痛尚未过去。
讨厌她,从小时候就欺负我,死了也是。
我将左手背在身后,小心翼翼地取下无名指的婚戒。
我才不要让她知道,不然又要被她笑。
九楼真冷啊,要不是太想见你,我也不知道能有那样的勇气。
不过我向来运气很好。
笨蛋京枝。
我打了个喷嚏,继续趴在宫玉鹊肩头。
密码的,回不去了。
反正他看不见我。
只要我不偷吸他精气,他就没法看到我。
我烦闷地试探性抬起手腕,拽了拽,下一秒宫玉鹊的右手微不可察地动了动。
我顿时吓得屏住呼吸,不敢再动。
他很敏锐地抬头张望四周,下一秒我的名字就从他嘴里钻出来。
我老老实实骑在他脑袋上安静如鸡。
良久,他叹了一口气,驮着我回家了。
浴室,他脱光了给我看,在淋浴头下“搔首弄姿”。
我乐呵呵地坐在马桶盖上,翘着二郎腿,吹了一段口哨。
他上床我上床,枕着他洗香香的身体睡。
鬼压床不过如此,甚好甚好!
再等三个月他就是我的了,就忍不住偷笑出声。
“嘿嘿嘿嘿,桀桀桀,嘻嘻嘻嘻———”
头顶突然传来响动,他困倦地睁开眼,伸出手盖着我的脑袋,轻拍。
嗓音沙哑:“别闹了,睡吧——”
然后熟稔地提溜着我的腰。
好吧。
你睡吧。
我掀开丝绸衬衣,在他锁骨处舔了一口。
他抖了一下,想推开我,我一把拍开他的手。
语气蛮横:“你睡你的,我玩我的!”
他嗤笑了一声,抬脚压在我肩上,语气玩味:
“我有这么香吗?这就开始自助餐上了?”
我侧过头,近在咫尺的美足近在眼前。
我冷笑一声,不屑地朝他抬了抬下巴,道:
“你以为我会忍不住舔你的脚?笑话!”
宫玉鹊怔愣一瞬,脸慢慢涨红,右手握拳遮住下半张脸。
就算这样,我也不会舔你的脚的。
我侵略性地向前倾覆,他就这样委屈巴巴地被我围困在枕头和双臂之间。
头发垂下,晃过他长睫时,他突然仰起头问我:
“你是认真的吗?还是谁都可以?”
“为什么这么问,搞得好像你很爱我一样?宫玉鹊这样真的很肉麻耶......”
他撇过头,嘴唇抿得很重。
他的难过总是很明显,就像现在——
那只鸟死了。
就这样埋尸在他眼眶里。
我伸手覆上,沉默片刻。
心乱如麻。
我们是前后脚出生的青梅竹马,从小到大最远的距离是一堵墙,他在那头,我在这头。
打起来的时候,我的拳头在这头,他的脸在上头。
青春期他比我先抽条起来,蜕变出一幅好皮囊,以此洋洋得意。
一边骗我去角落亲嘴,一边嘲笑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。
为了争了口气,我花钱雇了个更帅的跟我“早恋”。
至此我们愈发疏远,每每见面必是夹枪带棒、言语辱骂。
被迫“商业”订婚的前夕,我意外身亡,给这段关系画上了个不圆满的句号。
思绪戛然而止,肚子里的坏水不停地上泛。
我抓着他,下意识可怜兮兮地叫魂:
“我好冷,宫玉鹊我好冷啊......”
“你下来陪陪我吧!”
他猛地惊醒,支起来靠在床头,摊开被子将我裹入怀中。
“暖和了点吗?”
他低头贴在我发边,似乎想体验我的温度。
我继续装着冷得发抖。
忽而他转头看向窗外。
然后连被子将我抱起来,往阳台走出去。
滚烫的月光照来,我恢复了一些理智。
轻声问:“要干嘛?”
他眯着眼,抬脚跨出去,很果断地搂着我跳下去。
风声呼啸,他道:“还能干嘛,下去陪你啊。”
宫玉鹊是我叫魂中唯一一个跟我走的,真心实意愿意下来陪我的。
我侧头看向他紧闭着的眼睛。
突然笑了出来,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:
“会飞的鸟却摔死在地上,你喜欢这种荒诞的S法?”
风声呼啸,他估计没听见。
即将和水泥地面对面拥抱之际,我的鬼火从远方呼啸地冲来,接住了我俩。
终究还是没让他死。
宫玉鹊反应过来后,睁开眼睛寻找我。
无言了一会,才开口:“不是说让我去陪你?怎么,舍不得?”
我故作大方地说:“我想了想,还是不想跟你过一辈子。”
“结婚什么的都是我爹弄出的乌龙,没必要太当真。”
他当即转身就走,可还没跨出三步,右手腕就传来极强的拉力。
那条红绳紧紧地拴住了他。
原来被困住的,不只是我。
宫玉鹊的目光落在那根不容忽视的红线上,转眸又顺着线看向我,表情下垂着眼,眉却是在上扬。
他明白了游戏规则,死寂的眼里突然绽开惊亮,那是一种捕猎的信号,仿佛在说——
“这场狩猎,我势在必得!”